12 7 日晚是教會 2006 年度最後一次執事會,也是我這任期的最後一次。不過,最值得記念的是這也我們第一次在新購入的都會地下 B2 單位舉行,並可以順道參觀和了解 B1 單位的裝修進展。

教會尋覓永久會址的工程雖然在十多年前已經開始,卻因為兩年前都會 20 樓新業主通知在約滿後要收回我們所租用的單位而變得逼切。這兩年間我們經歷高低起伏、迷茫失落、爭拗不和。自 2001 6 月我們經歷因建堂而產生的爭拗,甚至要腰斬會友大會,至今能在新購入的物業議事,整個過程都見證著 神對祂子民不離不棄的愛。當我們願意承認自己的過犯和得罪祂的地方,祂便赦免我們,並且引領我們進入祂的恩典和大愛,祂從來不是一個一開始便以懲罰、責打為念的 神。

一年前我們還在考慮兩個不同的選擇:一是位於沙田第一個豪宅區的世界花園,另一是座落市中心一個老化屋村的沙田娛樂城。因兩個地點所能接觸的對象很不同,引發我們再思想教會在社區的定位。各人的意見都很不同,因為做不到決定,我們學習一起禁食禱告、等候,最終決定放棄世界花園,進一步探索沙田娛樂城之際又得知有另一間教會已經向娛樂城的業主出價。 神提醒我們祂的國度不限於我們教會的四壁,祂有絕對主權把地方分配給祂的教會,我們選擇不加價競爭,按我們既定的步伐行事,先研究那個社區有什麼服侍的機會及我們如何配合才向業主出價,結果那間教會成功購得有關單位。

感謝 神在我們感到迷茫和失落的時候沒有為我們興起先知,告訴我們當走的路,而是透過不同機會的出現引導我們前行,讓我們有機會學習整個群體一起做決定,而不是由一個人或少數領袖作主。然而,在一些情況之下,縱然我們專心禱告求問,祂也沒有告訴我們應該如何做決定。感謝 神(我們的大牧者)賜給我們一位願意按祂心意來帶領教會的牧者。孫國鈞牧師認定 神會向每位重生的基督徒說話,信徒是有能力而且有責任直接與 神對話並作出誠實的回應,他忠心地把我們帶到 神面前。每次會議縱使有很多和建堂有關的困難議程,他也會先帶領我們有敬拜才有會議、先彼此代禱才一起議事,讓我們的心先朝向 神和認定彼此互為肢體的關係。他刻意營造一個彼此尊重、互信、欣賞的會議環境,讓我們能夠按我們的領受,誠實地表達意見和作出回應。

現在回看,那些我們認為是對或錯的決定在 神眼中原來都是不重要的,無論我們做了什麼決定,祂大能的恩典(Sovereign Grace)也可以超越我們的限制,繼續帶領教會前行。在所有的討論中,唯一有對錯的決定只有兩樣:其一是認定祂是教會的主,不是我們作主;其二是認定弟兄姊妹是我們的肢體,不是競爭對手。這不是說客觀的分析和論證不重要,但人總有限制和盲點,唯有認定主的帶領,謙卑聆聽,了解別人的觀點,才是群體決策的基礎。這些經歷也成為我成長時一些負面回憶的治療。過去的經歷使我容易對不同意見的弟兄姊妹產生懷疑,甚至論斷。感謝 神透過建堂的經歷祝福了我,使我可以持開放、信任的態度聆聽不同的意見,嘗試在彼此的不同中尋找 神作工的憑據。這些改變另我深刻體會祂的偉大和慈愛。祂有能力掌管建堂的每一步,但也同時細心地醫治我的過去,讓我的生命成長、改變。

當失去沙田娛樂城的機會之後,那時可供選擇的便是都會地下 B1 B3 兩個單位,中間分隔的是大廈的大堂入口和沙田第一城浸信會的 B2 單位,所以並不是一個理想的組合。建堂小組一次會議其中一個腦震盪的方案是購買都會廣場地下 B1 B3 兩個單位,再以面積比較大的 B3 與第一城浸信會的 B2 單位交換。我們都認為這是一個不可能發生的方案。負責接觸第一城浸信會的牧師事後分享,他坐在電話前個多小時也不知如何開口。所以,當我們得悉第一城浸信會剛剛決定有意出售 B2 單位而他們又只會售給教會時,我們驚訝 神奇妙的安排。

經歷放手之後 神奇妙供應的又豈只我們,第一城浸信會也有同樣的見證。當他們決定因 神的國度把單位出售給我們,便發現他們原先想購買用來取代 B2 的三個相連單位其中一個已經出售。唯有懇切向 神呼求,結果在會友大會呼籲和禱告之後,才知是他們一位售賣醫療器材的弟兄買了。他因為該單位鄰近沙田威爾斯親王醫院,方便工作而買下,當知道教會的需要時也學習因 神的國度而放手,把單位售回給教會。他事後也同樣經歷 神奇妙的供應,找到一個更好的,位於另一間醫院內的單位經營他的業務。

我沒有買樓的經驗,一直沒有考慮加入建堂小組。卻因為在建堂爭拋之後反省執事的角色,找不到不承擔這個工作的理由,便加入了。在建堂小組最主要的工作是透過文字向會友匯報建堂進展,編寫《建堂通訊》。多謝執事會的信任和支持,讓我可以自由發揮,用比較感性的筆觸編寫這些公函,在報告硬生生的資料之餘,也分享整個執事會做每一個決定的心路歷程。《建堂通訊》雖然是我負責編寫,但我也只不過是起草初稿而已,每位執事、同工的修改,不同形式的參與都使這十三份通訊,超過 2 萬字的內容,更多采多姿。認定真正在寫《建堂通訊》的是我們在天上的父,先安靜等候 神要我說什麼然後起草,再學習有領受卻沒有必然的行事計劃(agenda),對 神透過其他肢體的修改全然開放,讓 神成為真正的主筆。

建堂事工進入了一個新里程,剛好完成了這一任 4 年的任期,感覺釋然。透過在建堂小組的崗位認識了幾位一同經歷風浪,能夠互相信任,可以彼此提醒的好弟兄,是 神給我額外的禮物。

這兩年建堂的經歷成為沙宣的集體回憶。但香港人的集體回憶又是什麼呢?我自小在沙田成長,覺得那個在港島碼頭的鐘樓只是其他人個別不同的回憶,除了地點相同之外,回憶的時間和內容沒有半點集體共同的成份,更遑論對鐘樓歷史的認識。對我而言,屋前的大遍農地變成了公路、大廈,本來藏著山澗水池的綠樹山丘變成了燒香祭祖的骨灰龕堂,我可以用沙田區居民的「集體回憶」作準則要求回復舊貌嗎?議員成功地利用「集體回憶」使特區政府的官員醜態百出,卻不能令我相信他們對「集體回憶」的誠意。對我來說「集體回憶」應該是一些令整個社會刻骨銘心的東西。或許當他們要求興建「六四」紀念館,我才相信他們對「集體回憶」的愛慕。若這個建議太敏感,那退而求其次,「七一」紀念館也足夠使我相信他們是珍惜「集體回憶」的。單一個鐘樓只給我一個利用別人爭取政治本錢的感覺。

數香港人的集體回憶應該離不開食物。連翻的食物安全事故除了讓我們知多了幾個化學名詞之外,究竟是傳媒嘩眾取寵的遊戲還是我們過份小心?只怕聽得多「狼來了」,真的有狼出現我們卻變得反應遲鈍。

一旦發現含有致癌物質,魚類海產、雞蛋、鴨蛋要立即停止進口,但含有更多致癌物質的煙草產品則一直可以自由買賣,只是限制進食的場所和年齡,食物安全的雙重準則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是為了稅收?是欺善怕惡?

孔雀石綠、硝基?喃、蘇丹紅,說得如何可怕,總有方法發現、糾正,釙 210 卻叫人不寒而慄。李維寧科之死不單是個食物中毒的問題,也絕非一般商業罪行。動用過千萬美元,使用 10 倍的致命劑量,暴露了人性的醜惡,但也同時展現社會良心仍在抗衡。

漫步城門河濱,滿是內地人士。想到很多信徒大發熱心,在旅遊景點速銷福音,但要使他們成為門徒,我們應該如何承接?記起一位機構負責人的分享,他願望有朝一日能有土生土長,在內地培訓的傳道人在天安門廣場開佈道會。他也因此盡力建立合法的渠道,為此夢想盡上他的本份。

內地產婦來港生子問題雖然複雜,但也多少反映了她們對生命的重視。同樣是內地人士,因著不同的經濟考慮便有不同的對待。認為對香港不利的便加以禁止,有利的則以一紙護照交換逗留,體育、文化的成就,可以買賣進口。連世衛職銜也不再是學術專業,同樣可以變相買賣。因不同的政治考慮,昔日在香港是不稱職,今天國家可以透過「友好的關係」把她搖身成為全球最合適的。當金錢改變了遊戲規則,世界變得荒謬。

除了城門河濱,天水圍的河畔,也是我漫步的好去處。乘巴士到天水圍的頌富商場,沿河邊向濕地公園步行一圈。一到河邊便聽到一些國語時代曲,是十數婦女在跳舞自娛,舞態輕鬆優美,引來不少街坊圍觀。繼續前行,這邊的音樂聲慢慢消失,另一邊又傳來一些社交舞的旋律。一位我想是退休的男士,獨個兒陶醉在愜意的回憶,憑著幻想,跳他沒有女伴的社交舞。旁邊三兩路人評頭品足,為他編造故事,猜他過去是舞王云云。再轉個彎,又見男女老幼在強勁的節拍之下,跳舞健身。又過一斷,傳來陣陣優雅古樂之音。三五街坊知己在天橋底下,彈玩揚琴,古爭,二胡,笛子等中樂,來個中式夾band,自得其樂。在同一河道,不同人士,不同空間,各自精彩。文化生活,在乎逗留空間,不用抗議保留,也無須買賣進口。過了濕地公園,轉入嘉湖銀座,品嚐午間美點,回味所見所聞。

「這個冬天不太冷」,以後的冬天也將會一樣。溫室效應不用專家提醒也能感受得到。任何對未來的推算都是基於不同的數字假設,就好像養育子女成才究竟要 200 萬還是 400 萬一樣,都是不同假設的結果。過氣政客推銷地球未日和現任政客推銷出兵制敵同出一轍,利用虛無的數字,觸動別人的不安,成就自己的心願。

彎曲的世界一定會過去。願彼此在謊話聲中不至心緒零亂,在平安中堅守崗位,天天作工得息,更懂得享受免費的休閒。

祝平安
景賢
二零零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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